医仙说道：“关于这个，我猜想过一个可能。阿霄当时虽小，但也亲眼目睹了那场屠杀。巫咸族天生聪慧，保不齐哪天受到什么刺激，就想起来了。”
秋染想了想：“所以，你才不准他去少咸山？”
医仙摸摸自己雪白的胡子，答道：“我曾经试过在他面前无意提起窫窳。那孩子偶尔会露出恐惧和愤怒的神情。
本想着，窫窳在无极深渊里，他们此生不会再遇见了。没料到，竟然正面撞上。多半是看见窫窳受了刺激，内心深处的仇恨被唤醒。强行冲破秘术失败，还伤到了自己的命脉。”
“当真没的救了？”
“有一个办法，只是过程太凶险，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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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矖坐在床上，乖乖的喝掉医家弟子端给她的汤药。不吵不闹，也不皱眉叫苦。
喝完药，她又躺会床上，继续休息。等确定房间里的人都走完了，白矖又重新起身，并且打开房门，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
白矖没有发现，一只黑漆漆的小猫，跟在自己身后。
还好刚才那些医者没把白矖带的太远，她很快就重新找到了赤霄的房间。悄悄地溜进去。
白矖看着昏睡的赤霄，心里发酸发苦。她轻声地自言自语：“别离开我……”
这时，夜萌萌突然窜出，跳到床上，踩在赤霄身上，对着白矖喵叫一声。
“小夜？”白矖赶紧把黑猫抱下来，“你别踩在他身上，踩坏了怎么办。”
“喵……”
白矖抱着黑猫守在床边，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看着赤霄。心里的恐惧，似乎看着眼前的人，会消散一些。
过了一会儿，白矖召出月照夜，想着要不要再次入梦。秋染的声音在这时传来。
“你在干什么？”秋染抱着白萌萌，刚在房里没见到白矖，猜到她会来这里。
秋染抱着猫坐到白矖身边，白矖举起月照夜，说道：“睡着了会做梦吧。月照夜能送我到他的梦里去，我正想，要不要试试。”
秋染看了看法器，对白矖摇摇头：“我劝你现在还是别去。送你入梦，其实就是把你的意识抽离自身，送到他的意思里。
但他现在的情况，意识本就不稳定，随时有消散的可能。万一出事，你和他都会有危险。”
看白矖那样，秋染觉得不忍心。于是把事情告诉白矖：“医仙有法子救他，已经去做准备了。”
白矖终于收起难过的表情：“真的？”
秋染点头：“不过，需要一个人帮忙。”
“谁呀？”
“窫窳。”
“……”白矖看着秋染，怀疑自己听错了，“窫窳？为什么？”
秋染摸着白萌萌的毛，说道：“窫窳本是神族，坠入邪道成了凶兽。我猜测，在那过程中，窫窳自身发生了其他的变化。
比如说，他能无视虚空的法则，随意进入半人族的虚空。”
白矖说：“对哦，你之前也说过。半人族的虚空外人进不去的。可是我哥和盏哥，为什么能进去？”
秋染解释道：“那虚空是受半人的控制，他们就是法则，就是钥匙。只要他们打开，外人就能进去。
反之，要是半人不想让外人进到虚空里，哪怕你撞的头破血流，也是进不去的。”
白矖闻言，低头看向白萌萌。见它头上那攥毛，好像没那么白了。白矖问：“小白白没事吧？”
秋染轻抚白猫：“退出的及时，没伤到。”
接着，白矖又问秋染：“这么说，窫窳成了唯一不受限制，可随意进出的人。但这些，跟救阿霄，有什么关系？”
“他体内的第三股气，其实是半人族的一个秘术。”秋染说，“这术法现在失去了控制，半人族又不可能给他解术。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想办法，把那个秘术从他身体里，彻底拔出掉。窫窳能无视半人族的法规，要是由他动手拔出，成功的机会能大很多。”
“不行！不能拔出！”白矖激动地冲着秋染大喊，“之前是你说的，第三股气控制着阿霄的命脉，要是拔出了，阿霄还不死定了！”
白矖吧秋染推离床边，自己又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再看赤霄，“骗子，这哪里有活命的可能，根本就是一个必死无疑的办法。”
秋染说：“这是九死一生的办法，放任不管，他才真的会必死无疑。”
这件事上，白矖的冰雪聪明有点失效了。她开始纠结这一生，有什么用……
秋染明知白矖答不答应，都改变不了什么。但她还是耐心地劝说道：“他体内有祖神之力，对我来说，现在的他和你一样重要。
我不会看着他去死的，否则那些半人想带走他，我何必出手救人？”
白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窫窳他们，回的来吗？”
对白矖来说，这个问题和赤霄一样重要。
秋染想了一下，用更加肯定的语气告诉白矖：“我看你哥不是一般人，还有窫窳在身边。他们去虚空，倒霉的会是半人族。”
白矖心想，野队，哥哥不会让盏哥受伤的。
此时，虚空里的卢盏，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白泽。
怪怪的白泽。
进入虚空后，卢盏独自落到一处深山老林的地方。身边没有白泽，也没有窫窳。找遍附近所有地方，这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卢盏做好记号，随便找了个方向走去。
这一走，便了数日。
卢盏一方面担心找不到人影的白泽，他身上还有伤呢。另一方面，担心外面的白矖。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那个秋染看起来很有本事，白矖应该没事吧……
这段时间，卢盏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这里是半人族的虚空，没人没兽，不代表没有危险。
一路上，卢盏在隐蔽的地方留下记号。
时间一天天过去，卢盏始终没有找到白泽或是窫窳。他越发担心白泽的安危。
大概走了三四天的时间，卢盏终于在这个虚空里，见到了活人。紧接着，他目睹了一场，特别诡异的画面。
卢盏心想：应该没人能想到，白泽有一天，会被人压在身下，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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