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么会知道的？
顾雪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就会被池南川刚好抓个正着。
她的困难地吞咽着口水，心脏脾肺都快要吓得爆炸了。
“姐、姐夫……”她浑身比筛糠抖得还厉害，嘴唇瑟瑟发抖。“姐夫……”比见了鬼还可怕。
“姐夫，我……”
“姐夫……”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你听我解释，不、不是这样子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你告诉我，我手里这盒从你从你抽屉里搜出来的东西是什么？还有这包硫酸亚铁，是你放进蛋糕里的。”池南川甩到她面前。“我竟想不到，你这样歹毒！”
她装得越无辜，此刻在他眼里的样子就越丑恶。
“姐夫……”
“我……”
证据确凿，顾雪想抵赖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你上次说要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劣性难移，我之所以给你一次机会，是因为萌萌求我，说你对她很重要，让我好好对你，否则你想在还有命站在这？”
“我……我……姐夫……”顾雪的泪珠子一个劲往下掉。
“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买了这个，但我没想到要下毒的，姐夫，你相信我。”
顾雪冲上去抱着他的手臂，声泪俱下地央求着，但池南川一把将她摔在地上。
“咔擦--”
手臂狠狠撞上冰冷的地板，顾雪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姐夫……”
“你就是一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我不是……”顾雪拼命摇头。“我没有……是她骗我在先的，要不是她，你根本不会讨厌我，我恨她！”
罪行无法隐藏，心慌意乱的顾雪情绪大爆发。“都是她的错……”
“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我做这么多事情，却比不上她什么都不做？我比她差在哪儿？”
“你喜欢她什么？你告诉我啊，我改，我学她还不行吗？嗯？姐夫。”顾雪爬到他脚边，不停地哭着。
“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我真的很爱你啊……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哪怕当你的小三也可以的……姐夫……好不好？求你让我继续爱你……”
“滚开！”池南川一脚踢开她，“你让我恶心透顶。”
顾雪趴在地上，万念俱灰，他的厌恶也让她深深厌恶着自己，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肮脏的老鼠。
“如果你再敢伤害她一根头发，我就杀了你。”池南川磨牙，齿缝中挤出阴冷危险的声音。“我说到做到！”
“呜呜呜……”顾雪瑟瑟发抖地哭着冲出去，撞上了刚回家的叶舒萌。
“小雪，你怎么了？”叶舒萌被这一幕吓到了。
“我恨你们！”顾雪愤恨地冲她吼道，夺门而出。
“小雪……”叶舒萌想追出去，但池南川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
“你干嘛？让我去追她啊。”她心急如焚。
“南川，你快放开……”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吗？”
她猩红的眼里充斥的恨意让叶舒萌浑身发冷。“你、你打她了？”
池南川沉默。
叶舒萌没想到他会对一个柔弱的女孩儿动手，大叫起来。“你疯了吗？你怎么能打她？就算她做错了事，你说她两句就好，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你太过分了！”
“她就应该打！”
眉心骤然一紧，叶舒萌的脸色更难看了。“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她是我妹妹，你知道我一向最疼她的……”
池南川捏紧手里的流产药，手背上冒着青筋，胸膛中也充斥着愤怒的情绪。“那样的妹妹，你不要也罢！”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歹毒，真是让人想不到。最难防的，莫过于顾雪这种人，要不是他拿了剩下的蛋糕去化验，并且从她抽屉里翻出了这些东西，他们的宝宝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光是想想，池南川都觉得可怕，骨头缝里都是冰冷的。
他绝不相信顾雪那种丧心病狂的人会有悔改之心，所以必须将她从叶舒萌身边彻底铲除，否则她迟早会害死她。
池南川彻底坚定了将顾雪送出国的念头。
叶舒萌这会儿已经追不上了，很无奈，一向只有婆媳关系，或者媳妇小姑的关系处不好，怎么他们两会这样势同水火？
她追问了很久，但池南川就是不肯说原因。
他之所以隐瞒，是不想让她伤心，因为他清楚她有多在乎这个妹妹。
……
曲颖接到顾雪的电话，匆匆忙忙赶到咖啡。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下药没成功吗？你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我压根没听清你说什么。”不明状况的曲颖也跟着紧张，她害怕自己被连累。
“我……我姐夫发现了……”顾雪浑身发抖，哽咽道。
“发现什么了？”
“他……他从我抽屉里找到了硫酸亚铁，也找到了流产药。”
“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没有把我供出来吧？”曲颖最担心自己。
顾雪摇头，“他骂了我几句，把我推到地上，我就逃出来了。”
“曲颖姐，我该怎么办？姐夫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他会不会杀了我啊？”顾雪毕竟年纪小，之前没有过干坏事的经验，一下就慌得六神无主，用那双冰冷的手紧紧抓着曲颖，焦急地问着。
曲颖内心嫌她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要她替她擦屁股。她花这么多时间在她身上，真是看走眼了。
“曲颖姐，你说话啊……我该怎么办？姐夫一定恨死我了，他不会原谅我了……”顾雪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我叫你别哭了，听见没有？”曲颖命令道，“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什么办法？”
“以我对总裁的了解，他会因为心疼叶舒萌，不忍心把真相告诉她，所以你还有一招苦肉计可以用。你可以假装要跳楼，然后你姐就什么事儿都不会和你计较了。”
“真的吗？这样有用吗？”
“嗯，信我，总比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好吧？”顾雪抹了把眼泪，点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叶舒萌烦躁地在客厅内走来走去，紧张得自言自语。“小雪，你究竟去哪了？快接电话啊……你想让我担心死么？”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她越来越担心她，万一她遇到坏人怎么办？
一个信封从门缝里偷偷塞了进来。
叶舒萌拉开门，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她忙打开信。
一眼认出顾雪的笔迹。
姐，对不起，我要离开这世界了。
爱上姐夫，是我的错。看到你们在一起那么幸福，我真的很羡慕，也慢慢放下了过去，学着祝福你们。可姐夫不给我机会，他很讨厌我，你不在的时候，他总是驱赶我，一再对我说难听的话。我不想再背负着罪恶感活着了，太累了。
只有死亡才能给我解脱。
再见了，姐、姐夫，请照顾好爷爷，我会在天上继续陪着你们。
“小雪--”
信纸落地，叶舒萌吓得哭着打电话给池南川。“小雪要自杀了，快救她……”
“求求你……”
池南川很快查到了顾雪就在他们家附近的一间酒店顶层，他在电话里叮嘱叶舒萌等他一起过去，但她哪里等得了？扔下电话就冲出门了。
叶舒萌连鞋子都没穿，直接奔向酒店。
“小雪，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她哭着念道。
就快到酒店门口。
“嘭--”一声巨响。
一具**摔在叶舒萌面前。
“啊--”她吓得尖叫。
“有人自杀啦！”
“快叫120！”周围的群众都吓得叫起来。
那具尸体就在叶倾城脚边，血从她身下涌出来，她的脸朝着她，瞪大眼睛，死死瞪着她，死不瞑目。
“小雪……小雪？”叶舒萌倒抽了口凉气，那一刻，一切都静止了，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小雪--”一声凄厉的惨叫，叶舒萌冲过去抱起顾雪，“小雪、小雪，你醒醒……你别吓我啊……小雪……”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求求你们，救救她……”
“小雪！”
她撕心裂肺地怒吼着。
下腹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从叶舒萌双腿之间流出，染红了她的裤子，和顾雪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刺鼻的血腥味。
“小雪……呜呜呜呜呜……”
“醒醒，小雪……”
白雪纷纷扬扬，洒落在血泊之中。
……
抢救室门口。
医生一脸绝望地走出来，摇摇头。“对不起，孩子没保住！”
池南川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眼中压抑着强烈的沉痛。眼眶，一点一点变红，血丝充满了整个眼球。
“啊--”他发出一声大喊，一拳头砸咋墙上。
他疯狂地捶着墙，直到整个手背血肉模糊，他瘫坐在地上。
一个向来比钢铁更坚强的男人，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哥……”池明曦匆匆赶来，就看到了绝望地坐在地上的池南川。
她的心也被狠狠划了一刀。
在她心里，她哥永远是最强大的人，是她的靠山，可现在的他，哭得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哥……”池明曦蹲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破碎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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