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似乎对军工技术很了解？\"田春达突然问道，\"刚才你画的图中提到了导弹制导系统的几个专业术语。\"
苏雯的手指僵住了：\"我......我做记者前是工科生。\"
\"哪个学校？什么专业？\"
\"临海理工大学，电子信息工程。\"她回答得很快，但眼神飘忽。
田春达记下这一点，准备事后核实。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加密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田队长，想抓乌鸦吗？单独来海角灯塔。别告诉你的警察朋友。——夜莺」
田春达的心跳加速。林雅主动联系他？这是陷阱还是真有机会？她肩上的伤应该不轻，为什么冒险现身？
\"苏小姐，恐怕你得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田春达站起身，\"有些信息需要核实。\"
\"等等！\"苏雯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田队长，如果你要去找那个女人......小心。她不是最危险的那个。\"
田春达注视着她：\"你知道些什么？\"
苏雯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乌鸦喜欢用替罪羊......林雅可能已经被当作弃子了。\"
海角灯塔位于临海市最东端的悬崖上，已废弃多年。田春达没有通知团队，独自驾车前往，手枪藏在腰间外套下。夕阳西沉，将灯塔染成血色。
推开锈蚀的铁门，田春达的手时刻准备拔枪。灯塔内部昏暗潮湿，旋转楼梯向上延伸。他谨慎地迈步，每一步都轻如猫行。
\"田队长果然守信用。\"林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虚弱，\"请上来吧，我没带武器。\"
田春达保持警惕，缓缓登上楼梯。在灯塔顶层的平台上，林雅靠墙而坐，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左肩简单包扎过，但血渍已经渗透了绷带。看到田春达，她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你看起来糟透了。\"田春达站在安全距离外，手没有离开枪柄。
\"中枪失血，又被海水泡过伤口......确实不太妙。\"林雅苦笑，\"不过比起乌鸦的手段，这还算温和的。\"
田春达没有放松警惕：\"为什么联系我？\"
\"因为我们都想抓乌鸦，而时间不多了。\"林雅直视他的眼睛，\"48小时后，他将带着导弹制导系统的核心技术离境。一旦成功，你们国家的防空系统将出现致命漏洞。\"
田春达眯起眼睛：\"你突然变成爱国者了？\"
\"我从来只为钱工作，不效
忠任何国家。\"林雅咳嗽了两声，\"但乌鸦决定除掉我，这就变成了个人恩怨。\"
\"造船厂那两个枪手？\"
\"乌鸦的人。\"林雅点头，\"我本该在那里交接最后一批数据，但他们接到命令要灭口。我逃出来时听到了乌鸦的通话......他提到了7号仓库和那艘货轮。\"
田春达想起货轮强行闯关的一幕：\"货轮上有什么？\"
\"部分硬件设备和......一个诱饵。\"林雅的眼神变得复杂，\"乌鸦知道你会追查，所以故意暴露那艘船。真正的技术资料在他手里，将通过另一条路线出境。\"
田春达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截获的货轮只是幌子，而乌鸦另有安排。但林雅值得信任吗？
\"为什么帮我？\"
\"我说了，个人恩怨。\"林雅艰难地站起身，\"而且......我需要保护。乌鸦不会留活口。\"
田春达审视着她。林雅确实伤得不轻，眼中的恐惧也真实可信——如果这是演技，那她堪称大师。但苏雯的警告在耳边回响：林雅可能被当作弃子......
\"乌鸦是谁？\"田春达直击核心。
林雅摇头：\"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们只通过加密频道联系，声音也经过处理。\"
\"那怎么抓他？\"
\"我有一个线索。\"林雅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这是我在仓库捡到的，属于其中一个枪手。最近的通话记录指向临海市的一个号码。\"
田春达接过手机，查看最近通话——昨晚确实有一个临海市的号码呼入，没有备注。
\"我们查过这个号码。\"林雅继续说，\"注册在一个空壳公司名下，但这个公司有个银行账户，最近收到一笔来自南光市的大额转账。\"
南光市？田春达的思绪回到原点。郝明、研究所、泄密的高层......
\"转账方是谁？\"
\"南光新科技术有限公司。\"林雅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有趣的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临海市科技局副局长赵明的表弟。\"
所有线索突然串联起来。赵明、外资代表、造船厂、军工泄密......乌鸦极可能是这个网络的核心人物。
\"我需要验证这些信息。\"田春达最终说。
\"随你验证。\"林雅突然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有倒下，\"但我建议快一点......乌鸦已经知道我逃走了。\"
田春达做出
决定：\"跟我回警局。如果你配合调查，我可以考虑为你争取保护。\"
林雅苦笑：\"警局？田队长，你还没明白吗？乌鸦的人已经渗透进警方了。那个苏雯......她根本不是记者。\"
田春达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苏雯？\"
\"因为她是乌鸦的联络人之一。\"林雅的声音越来越弱，\"我在仓库就认出她了......所以她才会'恰好'出现在那里......\"
林雅的身体突然向前倾倒。田春达下意识接住她，发现她额头滚烫，伤口已经感染。
\"发烧......伤口可能......\"林雅的话断断续续，\"田队长......选择在你......相信我......或者......\"
话未说完，她昏了过去。田春达抱着这个曾经狡诈如狐的女间谍，此刻她却脆弱如风中残烛。她的话有多少是真的？苏雯真的是乌鸦的人吗？而乌鸦究竟是谁？
手机突然震动，是技术员发来的消息：「田队，查清楚了。苏雯提供的U盘里有一段录音，是赵明副局长与外资代表的谈话，提到\"货物\"和\"老地方\"。另外，苏雯的记者身份是伪造的，她的真实姓名是苏岚，曾在国外一家与军工有关的企业工作。」
田春达看着怀中昏迷的林雅，知道必须做出选择。如果警方内部有乌鸦的人，他不能带林雅回去。而如果林雅的情报属实，48小时内乌鸦将带着国家机密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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