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看着凌骁，走近了几步。
凌骁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他能感觉到秦渊正在上下打量着他。
虽然以他的身份没必要怕秦渊，毕竟官场上正二品就到头了，一品官除了立功的王爷，那也就只有死人才能拥有了。
但是他现在被秦渊注视着，心里却有点哆嗦，总觉得秦渊好像图谋不轨，没想什么好事。
“凌大人，不知道天牢还有没有死囚啊？”秦渊突然开口。
“啊？死囚！？”凌骁一愣，这年头找什么的他都见过，找死的也不是没有，但是找死囚倒还是头一次见。
尤其还是在皇宫天牢，庙祝带着太子来找死囚。
“对，死囚，男女无所谓，反正是必死的就行。”秦渊点了点头。
“这……太子殿下稍等片刻，臣去查一查。”凌骁迟疑片刻，对着李清荷拱手道。
至于凌骁为什么没跟秦渊说，那也很简单，按规矩他应该对秦渊自称下官，执下属礼，但是他不太乐意，因为在他看来秦渊太弱了，不配。
说罢，凌骁快步走向一旁的书架，轻车熟路的找到一本记录。
秦渊暗自点了点头，先不说这凌骁为人怎么样，这熟练程度就代表他是个能干实事的官。
唰唰唰……
凌骁快速翻动着记录。
不多时，凌骁停在一页记录上，用手指着上下看着，随后将记录合上。
“回太子殿下，现皇宫天牢死囚共一百一十二人，男九十七人，女十五人，下三品七十六人，中三品二十九人，上三品，五人。”凌骁快速说着。
秦渊眉头一皱，手指掐动快速算着。
“那还有两人呢？”秦渊问道。
“呃……那两人，一个是二等郡王，一个是陛下昨日送来的那位的孙子，不管如何，这两人是真的不能动啊。”凌骁面露苦涩。
“嗯？还有二等郡王？所犯何事？”李清荷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凌骁吞吞吐吐不太愿意说。
“说！”秦渊冷喝一声。
“哎！二等郡王乃是因为当年那位娘娘的案子所被牵连，陛下没下旨说怎么处理，所以一直关到现在。”凌骁快速说完。
说完后凌骁却有些纳闷，我听他的干嘛？他让我说我就说？
那位娘娘？秦渊跟李清荷对视一眼，心中了然，那估计就是淑妃了，除了她这两年也没有被处理的娘娘了啊。
“那也就是说，死囚有一百一十一人了？很好。”秦渊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李清荷。
“太子殿下，请吧？”秦渊笑呵呵的说道。
李清荷果断摇头，一副我不同意的样子。
“嗯？”秦渊语气一冷，伸手从身后掏出盘龙棍。
“怎么还随身带着呢……”李清荷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语。
“既然你不主动，那就我来帮帮你。”随即秦渊看向有些愣神的凌骁。
“凌大人，麻烦派人带两个死囚过来，太子殿下今天要整死两个人玩玩。”
“……喏。”凌骁咽了下口水，应了一声后吩咐下去。
我滴个天爷啊……
这新任庙祝也太残暴了，居然让太子杀人玩，从古至今也没听说过啊！？就算要杀那也是上战场杀啊！
不多时，四位掌狱卫扯着两条婴儿手腕粗的铁链走了进来，铁链从两个身穿囚服的男人琵琶骨穿过，在伤口处还能看到几个铁钩深深勾进肉里。
大概是太久了，囚服上看不到新鲜的血迹，恐怕这两人都已经跟这锁链长在一起了。
随着这两个囚犯走进来，一股酸臭的味道涌进正堂里，连秦渊也不由自主的捂了下鼻子，但是凌骁却面色如常。
这让秦渊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凌骁是高居庙堂的官老爷呢，看起来这位恐怕也是个酷吏，经常进天牢的那种。
“两位，我不知道你们叫什么，也不知道你们犯了什么事，我只知道你们今天要死了。”秦渊看着两名死囚开口说道。
那两名死囚眼神昏暗，对秦渊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早就已经认命了，秦渊也不介意，继续说着。
“你们会作为给太子练手的靶子，也算死得其所，当然，因为你们不是被光明正大处死的，作为答谢我会给你们一餐酒食，让你们吃饱上路。”
听到能吃饭喝酒，两名死囚眼中流露一丝光彩，缓缓转头看向秦渊。
“你说的是真的？”其中一名死囚开口问道。
“大胆！身为死囚居然敢质疑大人！你算什么东西！”身后的一名掌狱卫直接踹了那死囚一脚，怒骂道。
秦渊抬手止住了那掌狱卫继续动手的动作，转而认真的看向那死囚。
“是真的，但是也仅限于一餐饱饭一壶酒水，其他的你们是别想了，也不要说，明白吗？”秦渊轻声说道。
两名死囚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能吃饱饭还能喝酒，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哪里还敢说其他。
“凌大人？”秦渊转头看向凌骁，开口示意。
“喏。”凌骁拱了拱手，示意手下去取酒菜。
半个时辰后。
秦渊等人看着狼吞虎咽的两名死囚，静静等候他们吃饱喝足，当然了，饭菜管够，酒就只有一小壶，大约是三两的量，还不是烈酒。
这也能保证在死囚死的时候不是喝醉的状态，会清清醒醒的死。
不多时，地上一片狼藉，骨头、菜叶、汤汁，满地都是，惹得不远处等候收尸的四名掌狱卫恶狠狠的瞪他们。
因为这到时候都是他们的活啊！在场的其他人哪个是能打扫的？
“嗝~~~”一声悠长的饱嗝。
两名死囚对视一眼，朝着秦渊跟李清荷跪了下来，砰砰的磕头，一连磕了九个。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大人，我二人今日能得此恩典，死而无憾！来吧！”说罢，两名囚犯站起身，颇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感觉。
秦渊默然不语，对着一名掌狱卫招了招手，待到他过来时将他腰间的刀抽了出来，递给李清荷。
“去，动手吧，他们刚喝了点酒，现在动手他们还能少点痛苦。”秦渊劝说道。
李清荷面色发白，颤颤巍巍的接过秦渊手里的刀，下意识的又看了眼那两名闭眼等死的囚犯。
“真……真要杀？”李清荷有些迟疑。
“必须杀，不光今天，一百一十个死囚，你每天都要来杀两个，最后一天把那个二等郡王也杀了，这才算结束。”秦渊坚决的说道。
但是没等李清荷说话，一旁的凌骁开口了。
“大人，没有陛下旨意，那郡王真的不能杀呀！”凌骁头皮都麻了。
开什么玩笑？虽然只是个郡王，但那也是也是王爷好不好？跟陛下同宗同族，真让随便杀了，他有几个脑袋够赔的啊？
“无妨，我会禀告陛下的，凌大人放心，不会牵扯到你的。”秦渊给凌骁吃了个定心丸。
说罢，秦渊推了一下还在迟疑的李清荷。
“快点！”
李清荷一抖，闭上眼睛壮着胆子将手里的长刀往前一送……
“嘶——太子……太子殿下，您……您捅歪了……”一道痛苦的声音响起。
李清荷下意识睁眼一看，果然歪了，她一刀将那死囚胳膊来个对穿，这伤势要是想死人，恐怕得个把时辰。
秦渊看不下去了，抓住李清荷的手将刀抽出来。
“继续！照着心口，一刀下去就行了。”
似乎是因为见了血，李清荷也胆子大了些，将手里的刀往前一送，正中死囚心口位置，插了个对穿。
死囚的血也喷了李清荷一身，甚至脸上都有一些血迹。
“多……多谢太子殿……下~”死囚感谢一句，随后倒地身亡。
万事开头难，杀过一个以后，下一个就容易多了。
不过当李清荷杀完后，趴在一旁狂吐不止。
当然，李清荷并不知道的是……
其实秦渊也在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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