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进忠的部的弟兄看似好像是一窝蜂式的乱哄哄的往前冲,但实则这进攻方式还是稍微有点子章法的。
当那马进忠和杨进喜冲到大概距离官兵阵地还有一百多步位置的时候,只见那官军阵前的火铳手立即集体开火朝着那贼兵猛烈的射击。
一时之间那两军阵前铳响声如同放炮仗一样的热闹,火药燃烧的烟雾如同雾气一般的弥漫在这片田野之中,而那马进忠部贼兵的队伍中也伴随着铳响声响起了哀嚎声。
但这些哀嚎声嚎了一会之后基本上就消失不见,因为那被火铳击倒在地贼兵,基本上都被后面压上来的贼兵连续踩踏直接给踩死。
...
待官军的三轮连续的铳击过后,只见那在左翼的马进忠部老本营还有那右翼的杨进喜部右营,在冲锋的过程中这两支部队突然掉头,分别朝着左右两边的拐弯,瞧着那势头似乎是在躲避官军火器的攻击。
这马进忠部两路左右分进的队伍,在领头两个主将的带领下稍做迂动,便突然回头朝着那官兵阵地的左右两翼猛扎过去,就如同那一把钳子一样的钳住了官兵的军阵。
这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就马进忠部的这套突击前冲再又转向左右迂回进攻侧击敌军两翼的战术,那就非常考验部队的组织性和纪律性。
这一般的军队莫说是流寇就连很多官军,一旦主将带头往前冲锋,大多数都是一窝蜂往前冲收不住的,想要做出其他的战术动作基本上很难。
那官军中军处的骑在马上的陈于王,瞧着那马进忠部的两路贼寇改变战术准备左右钳击他的军阵时,那嘴角便冷笑道:“这马贼进忠的花样他娘的还不少啊,跟老子玩起了这一套!”
随后这陈于王便对身旁的家丁队长吩咐道:“传令下去,前锋阵变左翼阵,后卫阵变右翼阵,给我用火器狠狠的收拾这帮贼寇!”
“遵命!”
当陈于王下达军令后,那城于王的中军位置的旗鼓队官兵便敲锣打鼓挥舞令旗,用旗语和号声向那在前方的官兵军官传达陈于王的军令。
那在前方的官兵军官接收到陈于王的军令后便立即开始行动了起来。
那原来处于前后双叠阵状态的官军队伍,迅速转变为了一个以陈于王所领家丁的中军位置为中心,在其左右两翼摆开了一个翼卫阵型。
要说这陈于王部到底是应天镇的抚标营,这战术素养确实比大多数南军强的多,这没一会的功夫这陈于王部两翼阵前的拒马便已经摆好了。
那在拒马后面的官军火铳手也都架起了火铳压好铅弹,准备给予朝着他们扑过来的贼兵以迎头痛击。
这陈于王部与其他的南军部队一样,其队伍中火铳手的占比非常大,而作为抚标营的陈于王部那火铳手占比则是更大。
此次陈于王部参战的兵力大概有两千五百多人,但其中的火铳手差不多就占到了一千多人。
也正是因为官军的火铳手特别多,所以官军的火力输出的连贯性有保障,不至于出现打上几轮火铳那便集体停火冷却武器防止炸膛。
砰砰砰!——
当那马进忠和杨进喜两路贼兵,左右迂回钳击陈于王部两翼至六七十步左右的时候,只听见那官军阵中又爆发出几轮激烈的铳响声,刚才散去的一阵迷雾硝烟又重新出现在了这片田野中。
这马进忠部的弟兄披甲率是非常的低,其左右两营四千多人持有盔甲的才六七百多人,且这六七百人中一大半那都是穿的皮甲和棉甲这些防御力较差的盔甲。
所以这几轮铳击过后,那进攻官军右翼的杨进喜部弟兄,被官军的火器打的那是哀嚎遍野横尸满地。
这年头的火器虽然不如后世的火器那么厉害,但在不到一百步的距离密集性的集体射击,打那些没有穿盔甲的目标,那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虽然这冲锋的马进忠部弟兄手上都拿着盾牌,但那木头和藤条外包铁皮的盾牌,在近距离的火器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样。
杨进喜部的弟兄被官军的这几轮近距离的铳击,打的就像是倒麦子一样的一茬茬栽倒地上,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西协右营就出现了将近三百多人的伤亡。
这杨进喜部在官军的强大火力下不但不能继续往前推进,相反还被官军的火器给打的是往后连连后退,差不多一直退到一百五十多步远的安全距离才勉强停了下来。
那些被火器打倒在地的马进忠部弟兄就在那两军阵前的田野之中哀嚎,有的求生欲望强的则是拖着受伤的躯体朝着战场之外爬去。
而更多的则是绝望的躺在田野中,眼神空洞的仰望天空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这老马的队伍到底是积年老匪,一般的贼寇遭遇如此沉重的打击那早就已经丢下兵器直接溃散,而老马的队伍在往后退的同时还能稳住队伍。
当然,这杨进喜部那也是一样出现了逃兵的现象,但不过这也只是极个别的且很快就被处理,并没有引发全员崩溃的现象。
而那进攻官兵军阵左翼马进忠所率的老本营那也比右营的杨进喜强不了多少,虽然这老马的老本兵披甲率高,可在这么近的距离遭受如此剧烈集中的火铳打击那也吃不消。
这几轮铳击过后,马近忠也只能带着他的老本兵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伤兵往后面退去,也和那杨进喜一样退到了一百五十步的安全距离以外。
马进忠部贼兵这一波的全面进攻,轻轻松松的被那陈于王部的官军给击退。
不过这马进忠的处境那要比杨进喜好上不少,因为这马进忠部的背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而那杨进喜部弟兄们背后则是那条两岸虽宽但水位较深的鲁王河。
此时那杨进喜领着弟兄已经退到了河边上处于一个背水一战的局势。
...
那在官军中军位置的陈于王,瞧见在他右侧的贼兵已经被他给用火器射击给撵到了河边上,于是这陈于王便想先把这队贼兵给他吃掉,然后再回头来对付那马贼进忠的老本贼。
于是这陈于王便对他身边的家丁队长下命令道:“传令李游击,命他带手下的弟兄,把那河边的贼兵全都给本将撵到河里去喂鱼!”
“遵命!”
这陈于王命令一下,那官军中军处又是一阵锣鼓号声,那收到鼓号声命令的陈于王右翼官军立刻搬开阵前的拒马。
然后以刀牌手在前火铳手在中长枪手在后组成一个攻击阵型,分成好几个战斗集群,朝着那河边的杨进喜部压了上去。
当这陈于王右翼官军开始行动之后,本来那陈于王部左右翼卫如同夹心饼干一样的阵型便被主动的撕开了一角。
此时那在河岸边的杨进喜部及其手下的弟兄,瞧着那大步向前朝着他们扑过来的官军,那心里也都是慌得一批,毕竟这火器部队对他们这种低披甲率的队伍来说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只见那领头的营统杨进喜身上穿着的刷了黑油漆的铁扎甲,那都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上面清晰可见有好几颗被黏在铁片上铅子,可见这刚才官军的几轮铳击对这杨进喜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面对如此危局那杨进喜心里也是非常的慌张,他不仅慌张自己的性命有可能丢在这里,更是慌他的前途也经此一役没了。
他的老上司马进忠对他并不是很看重,虽说他这个营统是王大帅点的将,但王大帅跟他也不是很熟,今天这仗要是出了岔子,那马进忠便可以找理由免了他职务,王大帅到时候估计也不会说什么。
杨进喜心想,这大丈夫岂能一日无权?!要是丢了这个好不容易挣来的营统职位,那还不如就他娘的死在这里算了!
一想到这里那杨进喜便心中一横,于是便招呼他手下的两个千总过来对他们命令道:“你们两个赶紧把营里披甲的弟兄都叫到我这里来集合听我指挥。”
“剩下那些没有披甲的弟兄都归你们两个指挥,待会看我的号令行事,我号令一发,你就带着那些没有披甲的弟兄往前给我冲!”
“老子不要求你冲到官军跟前去,最起码给老子冲个几十步给老子遮挡一会,你们要是顶不住了就领着弟兄们往左右两边分散撤退,别往后跑把老子的队伍也给冲乱了!”
...
待杨进喜的命令下达之后,那西协右营的弟兄迅速调整队形,很快那杨进部没穿盔甲的弟兄便组成了一个盾牌长枪阵,而在这无甲兵的后面则是有差不多三百名穿着各类盔甲的贼兵。
这杨进喜的战术那也是非常的简单,就是让这些无甲兵当炮灰吸引一波官军的火力,然后他带着手下的精锐梭哈一把直接突击右翼官军的指挥中枢。
这古代战场没有后世那么发达的通讯设备,为了能够及时的传达军令,所以这各级指挥官的位置也是非常清晰的,直接通过那旗帜就能判断出来,而那杨进喜现在就瞄准了右翼官军那个游击的号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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