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这身打扮真好看。”周芳停下车子，仔细打量洛芗一眼。
今天洛芗穿得依旧是衬衫，不过跟往常不太一样，粉色的格子衫带着点喇叭袖，缀着细小的蝴蝶结，腰肢掐的瘦小，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下面穿的是浅色牛仔裤，裤脚窄小，一双长腿纤瘦笔直，搭配小皮鞋，看上去靓丽极了。
周芳越看眼睛越亮，低下头瞧了眼自己狠心刚买的新裤子，羡慕道：“妹子，你这样式比喇叭裤还潮呢，是这段时间的新款？”
洛芗摇摇头，笑着道：“嫂子你看这布料哪是新款啊，我就是觉得喇叭裤走起路来碍事，就改小一圈。”
周芳有些心动，“那我回去也试试。”
洛芗放好东西，又转头去了药铺一趟，她的美容丸吃完了，得重新调配。
买药材的时候她顺便多称了些桂皮八角，打算回家做卤肉。
利落地将土豆莲藕削皮切片，莴笋切条，用竹签串好，放在一旁。
洛芗将猪肉宰成碎末，放进调料拌好，晚上卖馄饨的时候，可以就顺便卖肉圆。
多余剩下的肉，她切成细条，做成肉干，到时候让林生放在兜里，稍微空闲的时候，可以填填肚子。
晚上出摊的时候，已经有老顾客等在那里了。
“老板，给我来碗馄饨。”
“我要十串素的，十串荤的，加辣椒。”
“我要五串荤的，多添点汤头。”
林生熟练地将小吃下锅，收钱找零，看起来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状况。
注意到男人目光总是飘到洛芗身上，林生不悦地皱了皱眉，加快手上的动作，将馄饨递给男人，无声催促他快走。
洛芗现在的长相本来就肤白貌美，今天又稍微装扮了下，更是出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带着一种朦胧美，路过的人注意到不免多看了两眼。
林生侧过步子，将洛芗挡在身后，内心更是不放心让洛芗独自出来做生意，坚定了辞掉工作的想法。
阳光正好，洛芗坐在大杨树下正缝补着衣服，枝叶间投下点点斑驳的阴影。
一个不太熟悉的年轻女人端着小碗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苏久啊，这是我刚才熬的油渣，香着呢，特意送来给你家尝尝。”
洛芗疑惑地抬头，看她的模样应该有事想说，那半碗油渣已经递到了面前，洛芗不接也不好，笑道：“谢谢春杏姐。”
她进屋里把碗腾出来，又装了碗先前炸的麻花，提着小板凳放在树下，“春杏姐快坐，这是我弄的小吃，你带回去些。”
赵春杏看了眼金黄色的麻花，估摸着菜油和面粉放得不少，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之前我太忙了，你搬过来这么久，都没来得及说上话。”
洛芗不在意地笑了笑，很清楚赵春杏的言不由衷。
之前遇见了赵春杏的眼底都是轻视和不屑，扭头当做不认识一般，无非是看她和林生是从小地方来的，又只能租房子住，内心瞧不起而已。就是不明白她现在态度怎么忽然变了。
“妹子，你这手艺可真不错，比街上那些卖的还好吃呢。”赵春杏嘎嘣嚼着麻花，夸赞道，暗想着今天来这一趟不亏。
洛芗漫不经心地穿针引线，随意道：“不过是空闲时间我自己瞎琢磨的，只要多放些油味道就差不到哪去。”
继续说了一堆话之后，赵春杏转了转眼珠，开口问道：“妹子，你家就你男人一个人挣钱？”
“对啊，他在厂子里做搬运，干的虽说是力气活，可也能挣够一家人的嚼用。”洛芗淡笑道，等着她下一句话。
赵春杏搓了搓手，“我看见你们两口子晚上经常推着车子出去，是不是去做生意啊？”
她本来是罐头厂里的临时工，可今年厂子里收益不好，她前几天就被辞退了。
她和她男人的每月的花用不少，再过不久还打算要一个孩子，没有存款怎么行呢，在家里呆过几天后，她就心慌地受不了，可一时半会工作也没那么容易找到。
前晚上她无意间看见新来的那对夫妻出门做生意，便动了心思，暗地里观察一番，想找上门打听些消息。
洛芗点点头，猜到了赵春杏的想法，她和林生每天推着那么显眼的车子出去，肯定会引起这附近的人注意。
“那你们收入咋样？”赵春杏赶紧支楞起耳朵。
洛芗半真半假道：“生意好的时候能挣几个钱，生意不好就只能白跑一趟，不过只要辛苦一点，还是能减轻些家里负担。”
“妹子你觉得啥东西好卖？”赵春杏状似无意地问道。
洛芗觉得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说，看在油渣的面上，便道：“春杏姐，我刚入行没多久，了解得也不算多，可我觉得，吃食和衣着应该是大家最需要的，一些饰品和玩具也不错，你要是有什么擅长的方面就更好了。”
赵春杏沉思了会，端起碗站起了身，“妹子，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洛芗转回目光，低着头继续缝好最后一件衣服，她不清楚赵春杏是不是也打算去做生意，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没什么可关注的。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洛芗和林生摆好摊子，街道中间走过一个人，是像模像样推着车子的赵春杏，她左右观察了一番，找到一个空位，开始将锅炉烧好。
洛芗看了眼，便随意地转开头，招呼排好队的客人。
两天下来，赵春杏走路都开始带风，笑容满面，每天鸡鸭鱼肉地买回家，她已经初步尝到了做生意的甜头。
意识到做生意的简单后，她开始对原料的成本不满意了，每天煮那么一锅粥得耗费多少米啊，干脆就买一些便宜的陈米，再掺杂一些红薯粗粮，煮稀一些就行了，至于饺子，也不用再放那么多肉，用些边角料，多混合着菜叶就行了，还有一些饼子煎起来都太费油，还不如把油省起来重复使用，可以抵消许多不必要的花费呢。
赵春杏这样想着的同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意没有前几天好了，许多人直接路过，无视掉她的招呼。
她刚开始并没有太担心，只觉得生意可能就是有好有坏。
然而事实完全不是这样，赵春杏本身厨艺就生疏，除了煮的粥外，其它东西味道都不行，不是咸了就是糊了，刚开始只有那些没有尝过味，尝个新鲜的人才会上前买，等熟悉这个摊子后，就很少人愿意上当了，最关键的是赵春杏居然还偷工减料，根本不可能积累回头客。
连续几天下来，生意都很冷清，赵春杏坐不住了，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虽说用了些坏材料，可味道也没多大变化，怎么就没人买呢，她看着不远处洛芗红火的摊子，心里越来越堵得慌，愤愤地跺了跺脚，搅动着锅里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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