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昨天是喝了多少啊。”
秦河如猛地坐起身来。
四周的一切，让他感到陌生，好在王富贵在他不远处。
于是，他开始回忆。
模糊记忆里，他只记得喝了很多酒，吐了四次，然后倒在桌上就没起来了。
再然后……就是现在。
秦河如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嘶！
只是刚晃脑袋，他就感觉头晕目眩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吐出来。
这下，他不敢乱动，唯恐吐出来。
醉的时候吐没有什么，醒来后还吐，那就有些丢脸了。
他秦大人，也是要面子的。
“唔~”
这时候，王富贵醒来。
和秦河如刚刚的模样，简直一个样。
都是震惊，思索，疑惑……
然后，他看见了秦河如。
“小秦，我们昨天啥时候回来的？”
喝了这顿酒之后，他与秦河如的关系仿佛升华了一样，态度变得更加和蔼可亲。
秦河如耸了耸肩：“科长，你都不记得的事，我怎么会记得？”
他是真的佩服王富贵。
王富贵昨天喝的酒，起码是他的两倍以上，具体多少，他记不得了。
反正醉过去的时候，对方依旧在喝。
“是嘛？”王富贵不置可否。
两人在房间中呆坐了一会儿，感觉缓过神之后，才出门。
王富贵带着他来到李站长的办公室。
“老李。”
未到门前，就大声嚷嚷。
“门没关，进来吧。”里面传出来一道雄厚的声音。
王富贵没客气，带着秦河如走了进去。
“怎么样，昨天把你安排好了吧。”李站长促笑。
他与王富贵，属于半斤八两的存在。
奈何，他有两个好队友。
以至于昨天把两人送回去之后，他还有精神闲逛。
“下次你来轧钢厂，让我也好好招待你一下。”王富贵笑道。
这里不是主场，他认栽。
不过去到轧钢厂，十个王富贵都得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我在这儿呆的好好的，干嘛要去轧钢厂呢？”李站长知道他在想什么，调笑道。
“你怕了？”
王富贵不屑。
走过去，自来熟的拿起桌上的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然后吐出来，当做漱口。
反复几次，他才停止。
然后，他熟练的拿起茶叶，给自己泡茶。
“你悠着点，这茶叶我都没多少。”这可把李站长心疼坏了。
王富贵撇了他一眼：“一年都来不了几次，喝你杯茶小气成这个样子。下次你来轧钢厂，想喝多少喝多少。”
话是这么说的，放茶叶的手却停止了。
一共两杯，他和秦河如各自一杯。
“谢谢。”秦河如礼貌性道谢，接过茶水站到一边。
李站长没好气的说道：“什么舍不得，你这家伙又不懂得饮茶，只晓得牛吞。”
“你喝白开水就行，这茶叶可别让你嚯嚯没了。”
“看到没。”王富贵转头看向秦河如：“以后别学他，这么小气。”
“这茶叶又不能吃的，居然心疼成这个样子。”
说罢，他重新看向李站长。
“我那边一堆，改天让你过去拉一车过来。”
李站长嘴角抽搐：“你那是茶叶吗？树叶差不多。”
还一车，怎么不说一火车呢。
王富贵吹吹冒着热气的热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
“怎么样，搞定了没有？”
他问的，正是此次前来采购的猪肉。
“放心。”
李站长说了一声后，看向秦河如。
王富贵摇摇头。
见到这个动作，李站长不再迟疑，说道：“还是和往年一样，三头猪，一只一百五十斤重的，两只一百四十斤重的。”
“都是大肥猪，我亲自挑选的。”
这是给干部们发的，所以说不会太多。而且就算轧钢厂想要多采购，李站长这边也拿不出来。
毕竟这年头，猪肉是好东西，压根不愁卖的。无论是大厂小厂，还是供销社，需要的数量都很大。
他能留下来三头，已经实属不易。
王富贵目光精悍。
当即就开口。
“走，带我去看看。”
说着，就准备拉着李站长出去。
李站长连忙阻拦：“别慌，现在猪才刚刚开始宰杀呢，你去了也要等，不如等下直接装货呢。”
上面有规定，活猪必须要拿到食品站宰杀，不能私自宰杀。
故而，李站长给的猪，自然是宰杀好的。
“不会缺斤少两吧？”王富贵狐疑。
“那哪能啊，我早就提前说过了，猪血这些都会让你带回去的。”李站长笑骂。
这下，王富贵才算放心。
不怪他如此，而是食品站宰杀猪肉时，的的确确会有这些小动作。
“损耗”嘛，这很正常。
一旁的秦河如起了心思。
“李站长，你们这边的猪都是大猪吗？有没有猪崽啊。”
李站长只是顿了一下，便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是大猪，猪崽怎么可能放在我们这儿，都会分发下去，让下面人饲养的。”
听完，秦河如微微有些失望。
他还想着要是有猪崽的话，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带两只回去。那样，他以后吃猪肉或者办事，都会方便很多。
李站长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调侃道：“怎么，想弄两只来养养？”
“就是好奇而已。”秦河如当然不会说想弄猪来养。
真要给他弄两头猪，他去哪养？总不能丢给乡下的父母的，南铜锣巷那边肯定是放不了的。
他想要猪，但绝对不能光明正大的拿。
因为这时候有规定，领了猪崽，就必须要养，当猪体重达标，便要交由食品站宰杀。宰杀的所有猪肉都归食品站所有，但养猪之人可以拿到一半猪肉价值的东西，或票或钱。
他想要的，是源源不断的猪肉，而不是票和钱。
有了猪肉，哪怕现在没有用，春风来临之时，也可以自己开一个小店，猪肉自供。
这件事，就是早做早有利。
“科长，李站长，这儿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
末了，秦河如不经意的说道：“第一次来，对这里挺新鲜的，想去看看。”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拒绝。
“我叫个人带你参观一下吧。”李站长说道。
“不用麻烦了。”秦河如摆手拒绝。
“我就随便走走，记得路的，等下就回来。”
“让他去吧。”王富贵出声。
犹豫的李站长这才同意：“行。”
“好嘞，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说完，秦河如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望着过道，他略微兴奋的驻足在原地。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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