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完了，我被坑了
贾张氏内心委屈。
往常时候，谁敢这样去说她啊。
“怎么，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聋老太颇有些得势不饶人。
和大院里许多人一样，她对贾张氏是有一些意见的。
别看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大院里只要出了事，她也是能够知晓得一清二楚的。
看不惯贾张氏，更多的是因为易中海的缘故。
她年龄大了，可以说是一只脚踩进了死亡线里，随时都有可能撒手去世。
在这种情况下，聋老太比任何人都看重养老以及料理后事的问题。
大院里，能给她养老以及料理后事的人，其实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一个易中海。
因为易中海膝下无儿无女，同样重视养老问题。而且为人不错，也比较尊敬她，所以聋老太一直都对易中海好。
偏偏贾张氏喜欢给易中海找麻烦，这让聋老太早就心生不满了。
以前是找不到机会，现在找到机会了，她怎能轻易放过。
“你自己说说，你这个菜是不是炒的不对，油放那么多，伱家是卖油的吗？”
“还有这个菜，放那么多盐，你想咸死我啊。”
聋老太喋喋不休的找着毛病。
贾张氏敢怒不敢言。
桌上就两个菜，都让找出毛病了，她能说什么？
她支支吾吾不说话，闷声吃饭。
“给我打点水来，我要喝水。放那么多盐，家里很宽裕吗？怎么不见你接济一下大院里的其他困难户啊。”
还没等贾张氏夹菜，聋老太就发话了。
这让贾张氏差点裂开。
本来菜就不多，让她做这做那的，才一小会儿的功夫，菜就没多少了。
她心态要崩了。
只见桌上只有两盘菜，一小盘土豆，还有放了几滴油的白菜，然后就没了。
按理说，即便聋老太舍不得花钱，也不会吃得这么寒碜的。
因为每年过年，易中海都会把聋老太和傻柱兄妹接过去一起过年。
美其名曰是关爱老人，实际上就是想让傻柱学习自己，然后给自己养老。
还别说，他们挺有一家人的范儿的。
聋老太无儿无女无孙，易中海也是无儿无女无孙，而傻柱兄妹俩是无父无母（父亲没死，但是丢下他们和寡妇跑了）。
正好年龄又是都差了一轮，故而易中海经常带着傻柱来看望聋老太。
今年，他同样准备把聋老太和傻柱叫到一起过年的，只不过突然出现一个贾张氏，加上聋老太也不肯让他们过来，这才没有在一起过年。
原先一大爷和傻柱也是准备给聋老太送菜的，却被阻止了。
聋老太这么做，是为了教训贾张氏，让她知道这个大院还有人能够压住她。
等贾张氏把水打来，菜变得更少了。
她匆忙把水递给聋老太，就坐下来吃饭。
早知道把家里的豆花拿来一些了。
贾张氏有些后悔。
来的时候，她想着易中海和傻柱这么关照聋老太，吃的肯定不差，就没打算把家里的菜拿过来，况且她也不乐意便宜聋老太。
结果……
两盘不多的菜，实属亮瞎她的眼睛。
这样的菜平时吃倒没什么，可过年吃，那就……
“我吃饱了，给我打盆水来。”
贾张氏刚扒拉两口饭菜，聋老太那边就穿来声音。
她压制住内心的不满，道：“老太太，你等我把饭吃完行不？”
“什么！你让我自己去打水？”聋老太声音高了几个分贝。
“唉，现在的人啊，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我自己去就我自己去吧。”
说着，她就准备起身自己动手。
“我来！”贾张氏愤愤的把筷子和碗摔在桌上，跑去打水。
要让聋老太去打，明天这件事就能传遍整个大院。
她怕的不是这个，是怕被街道办的张主任听见。
她平时敢对大院里的其他人大呼小叫的，那是因为大家年龄都差不多。只要她做得不是很过分，张主任那边是不会说什么的。
可到了聋老太这边就行，聋老太年纪比她大了一轮，她要真的敢对其不敬，张主任铁定会来找她的麻烦。
最终，贾张氏忙七忙八的伺候着，等到把聋老太服侍好之后，桌上的饭菜也凉了。
她端起碗，内心悲凉。
我要回家。
……
与贾张氏那边的情况截然相反，大院里的其他人家，都过得很开心。
有条件的家庭，还会小酌两杯助助兴。
前院。
秦河如一家吃过饭后，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秦母与秦淮茹收拾完家里，抓来一把瓜子和花生放在桌上，大家一边吃一边唠嗑。
“爸，昨天送东西来的人家，名字你记了没？”秦河如惬意的一只手撑在桌上。
“记了，咋会没记。”秦父说道。
没几天的功夫，大院里的人家，他已经认了个七七八八。
昨天那些人来送东西的时候，他就挨个问，早就记下来了。哪家人送的，送了多少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不识字没关系，秦淮茹和棒梗认识一些。
两人加起来，勉强合力写下来了。
“问这事干啥？”
“还礼啊。”
秦河如回道。
别人送了东西，肯定是要还回去的。
还什么东西回去，就很有讲究。
鸡蛋、肉、面粉……等等都可以。
但是送东西来的人，有一二十户人家，要是个个都送鸡蛋，他得买多少？送肉的话不切实际，他也没那么多肉票，面粉倒是可以。
不过，别人有的送鸡蛋，有的红枣，有的还送了一点肉，尽管不多，却也是肉，他送面粉回去，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思来想去之下，送钱还礼是最好的。
但是送钱也是有讲究的。其他时候送钱还礼，未免有些俗气。
今天正好。
今天过年，可以借着小孩子拜年给还回去。如此一来，便成了喜庆之事，不显得俗。其他时候，可就找不到那么好的理由正大光明的还礼送钱了。
“现在就还？会不会太仓促了，什么都没有准备呢，咱家也没有这么多东西还回去。”秦母惊讶道。
“不用给东西，给钱就行。”
秦河如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几个大人听了之后，都觉得有理。
“成。”
秦父把记录了送礼人名字的纸张拿过来。
大概看了一下，秦河如心里就有底了。
大家送的东西，都不算太多太贵重。
还回去倒也方便。
“你打算还多少？”秦父问道。
“送得少的，给五毛钱，多的就给七毛，更多的，就给一块钱。”秦河如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什么！”秦父震惊。
他吃惊的不是送得太少，而是太多了。
要知道一斤鸡蛋也才四毛八，秦河如一开口，就相当于送出去一斤多一点的鸡蛋，他如何不惊讶。
“儿子，这会不会太多了？那有的人才送了两三个鸡蛋呢，不用给这么多的。”秦母劝解道。
“是啊小弟，还一点回去就可以了，不用给太多的。”秦淮茹与秦母的想法差不多一样。
甚至她都不想还回去。
“不多。”秦河如没有解释原因。
解释起来太麻烦，再则秦父秦母可能也理解不了他的做法。
大家送的东西的确不多，但有的东西，是不能用同等价值来替换的。
他给得多了一些，其实是有千金买马骨之意。
秦父秦母的年龄，实际上不小了，都有差不多五十岁了。
人上了年纪，极容易生病，或者是有一些其他意外事发生，秦河如当然希望自己的父母平安健康，但是有的事是说不清的。
他不可能一直跟在父母身边吧，总有不在的时候。万一哪天父母恰好在他出差的时候生病了，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能依靠的，就是大院里这帮人。
今天他都能做到别人只给了两个鸡蛋，还回去一斤的事。
他日他也能做到同样的事。
若是有一天自己不在父母身边，父母生病恰好需要一笔钱，大院里的人会觉得自己帮忙垫付药钱，他会不还吗？
肯定就没有这种想法。
说不定，还会抢着帮忙垫付药钱。
只因谁都知道，大院里的秦河如最是慷慨，从来只会多给，不会拖欠。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人埋下自己从不亏欠人的思想。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父母。
但……父母有可能理解不了。
因而，秦河如没有过多解释。
“爸妈，你们就听我的吧。”秦河如抿嘴笑了笑。
“唉~”秦母叹了口气。
秦父抽了口烟，脸上露出闷闷不乐的神色：“你是个有主见的人，我们不多干预，只是你要记得，不论做什么事，都要先思考做得对不对，有没有意义。”
他教育一句后，便不在开口。
不是他不想继续说，而是他忽然想起来，儿子是中专生，懂得比自己还多，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况且，那脸上的执着，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来。
“要不少送一点吧，这送的也太多了。”秦淮茹满是肉疼的说道。
一家送五毛钱，一家送一块钱的，那不得送出去十几块钱？
十几块啊。
即便她转正了，那也快有她半个月工资了。
秦河如笑道：“姐，你就听我的吧。”
如此，秦淮茹不再说什么。
她向来是一个没有太多主见的人。父母和弟弟在，她更加没有主见了。
看家人不再反对，秦河如把自己攒的钱都拿出来。
有大团结，也有一块两块的，一分两分的也有。
一块两块，一角两角的最多。
这些钱，被齐刷刷的倒在桌上。
秦父秦母以及秦淮茹都惊呆了。
他们曾几何时看见过这么多钱？
秦河如没多想。
桌上的钱，只是看着多，实际上真要细数，他自己估摸着，可能连一百块都没有。
一百块对于许多家庭来说，可能需要攒一辈子才能攒到，对秦河如而言，两个月就有了。
之所以只剩几十块钱，那不过是这两个月花销太大了。
一辆自行车，两套三十六条腿。光这三样，就花了五百多块。
若不是今年他当上了副科长，加上正好过年的缘故，发的工资多了许多，恐怕现在连这几十块也没有了。
好多钱！
我好穷！
一家人，出现了两个想法。
秦母看着桌上的钱，眼睛时不时的往门窗看去，生怕被人看见自己家有这么多钱。
不怪他们有这个想法。
农村和城市，是有很大区别的。
在农村，一年能赚到十块钱，就算不错。在城市，一个月赚十块钱，只能算一般。
两者之间的差距，不言而喻。
赚到十块钱，住在前者的人需要一年时间，生活在后者的人只要一个月。
这就是人人都想来大城市的缘故。
如若不是上面发了文件，恐怕许多村的青壮年早就跑完了。
而这也是秦家村村长想把秦河如留在村里的原因。
“儿啊，这么多钱，就随便扔在床上，会不会不太安全啊？”秦父变得口干舌燥。
刚刚秦河如拿钱的时候，他们可是看见了。
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
要是他们有这么多钱，恨不得用十个八个箱子锁起来。
“不会。”秦河如随口说了一句。
这个时代的人，轻易不会闯进别人家里的。
再说了，他这钱向来是放在农场里面的。刚刚去被子里拿，是为了掩人耳目。
“还是得小心一些。”秦母依旧不太放心。
“我知道的，妈。”
说完，他也正好把钱整理了出来。
“棒梗，小当，过来。”
秦河如对着两个孩子招了招手。
小当和棒梗从床那边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姐，我带着他们去拜年了，你要一起去不？”
用孩子拜年的方式还礼，再合适不过了。不俗还喜庆，又正好解决了用什么东西还的烦恼。
“我？我就不去了，你去就行了。”秦淮茹摇摇头。
一想到那么多钱都要给别人，她就难受。
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那我去了。”
秦河如带着小当和棒梗出门。
第一站，自然是前院。
“三大爷，在家不？”
秦河如站在外边喊了一声。
吱~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阎埠贵一脸疑惑：“小河，你这是？”
秦河如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笑了一声：“三大爷，我带他们来给你拜年呀。”
三大爷脸上的笑容，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他脑海中浮现一句话。
我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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