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看着眼前这个成熟美丽，长颈鹿一样优雅的女人，知道自己能拯救她的餐厅，哪怕就是提前四年，一样可以火爆魔都，这点毫无疑问。
但问题是自己压根没打算与人合作，凭什么要给别人分钱呢，哪怕对面的美妇风韵犹存。
“陈总，我可以在魔都独立开店，为什么我要与人合作呢？”
陈欣有些失望，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小句头，轻言放弃不是她一贯的性格。
“你能在锦城开四家店，证明你确实有不错的社会关系，但在人生地不熟的魔都，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胡杨哈哈一笑道：“有没有关系其实并不重要，我可以从零开始建立，事实上我今天刚从京城回来，我盘了一家店，下月圣诞节前就能开张。”
陈欣再次思考了片刻说道：“但我的店位置很好，装修很好，你不可能找到同样好的店面。”
陈欣的话不无道理，事实上她那个店未来会是魔都八家店中面积最大，营业额最高的店。
“魔都是千万人口的国际大都市，我不相信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开店位置。”
胡杨说完，陈欣思索片刻接着说道：
“你与我合作，可以节约大量的装修资金和装修时间，甚至连服务员都是现成的。”
胡杨说道：“陈总，不着急，坐了老半天，还没尝我家的火锅，来，吃鱼头。”
说完，胡杨用漏勺捞了一片鱼头放进了陈欣的碗里，接着又给她的助理和袁志强也各捞了一片。
陈欣吃着鱼头，已经是吃第三顿了，对一个海边城市长大的人来说，鲢鱼头并不是什么稀罕美食，但不得不承认，用这锅汤煮出来后，就是特别香，连自己这么挑剔的魔都人都觉得好吃，相信其他魔都人尝过之后必然会有同感。
细细吃完，陈欣用餐巾纸优雅的擦完嘴巴，说道：
“我在锦城看到好多家鱼头火锅，我也尝过其中一家，实话说，味道虽然比你家的略差点，但也很不错，我想魔都人同样会喜欢。”
“你的餐厅要改成火锅店，需要大量的资金，少说点七八十万吧，你觉得这笔钱谁来出？就算开小火锅店的锦城老板敢接手，你敢把四千平米的店面交给他经营吗？”
胡杨的连续两问，击中了陈欣的要害。
没错，陈欣也知道改造需要花钱，关键是自己没钱啊，有了前车之鉴，随便找个团队来经营，搞个烂摊子拍屁股走人，谁来收拾残局？
陈欣突然发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句头，而是一只老狐狸，根本不知道他底线在哪里，他要什么？
胡杨一点也不着急，必须先彻底敲碎她沪港人那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否则接下来的合作没办法谈。
尽管陈欣的餐厅是租赁的，但她打算以店面装修的资产入股，对方出钱改造，出技术，出管理，自己占个四五成的股份，可此刻却见对方压根就不接招，谈判陷入了僵局。
......
火锅店的另一边。
周家宝对宋小雨很有好感，空姐漂亮还真不是吹的，看那呼之欲出的胸，看那臀，个子还那么高，就一双长腿，都能玩上大半夜，他忍不住直咽口水。
火锅烟雾弥漫，宋小雨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双色迷迷的眼光穿透过来，在自己身上放肆的游弋，不过好在受过专业服务训练，不然早就骂他一句瓜娃子了。
宋小雨抓起餐桌上的万宝路，熟练的弹出一支烟用嘴叼住，打着火机点燃香烟，深吸一口，慢慢从嘴里吐出一股浓烟，鼻子一吸，浓烟顷刻便全部进了鼻腔，再从嘴里吐出的时候，已经没了烟雾。
宋小雨说道：“刚下飞机就撵过来了，都莫得时间嗦一口，日麻，憋的老子毛焦火辣的。”
说完，只见她鼻翼扇动，发出响亮刺耳的共鸣声，接着一口老痰吐在了地上。
......
胡杨陪陈欣两人继续吃饭，没再谈论合作的事情，话题转向了魔都锦城的风土人情，并问陈欣是否第一次来锦城，周末可以好好逛逛，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让老袁开车送他们去武侯祠杜甫草堂走走看看，自己有事要忙，就不能作陪了。
陈欣表示了感谢，并称如果明天上午胡总方便的话，想去贵公司参观并进一步谈谈合作事宜。
胡杨表示了欢迎。
......
宋小雨打了个的士回家，其实平时上下班，她都是赶机场大巴或坐公交，尽管她工资很高，但却是个很节俭的人。
她家就住在跳蹬河街的沙河边，府南河的整治工程还没到这里，依旧是一片混乱的城市窝棚区。临河边的房子背后，就是满是污泥和臭水的河沟，长满了绿色的鬼见愁。
房子早先是木结构青瓦房，不知什么时代敲掉了木板墙换成了沙砖墙，只保留了粗大的实木柱子。
宋小雨家只有一间房，不到15平米被砖头隔成了两间，爷爷奶奶去世早，父母一间，自己和妹妹一间。门口的屋檐下，放着煮饭的蜂窝煤炉，上面有个两平米的遮雨棚。
她从出生就一直住在这里，老早，这一排六间房子都是他曾祖父的，爷爷是独生子，父亲有个妹妹，嫁出去了，后来不知为何就只剩下了最小的一间是自家的，其余都是集体的。
卫生间是父母卧室开了个门洞，在外面用水泥板接了不足两平米的一个棚子，上面盖着石棉网，水泥板下支着几根粗树干，拉出来的粪便直接从水泥板中间的小洞掉进淤泥里。
这些老房子没有天然气，家家户户都是用的蜂窝煤，烧一锅水，端进卫生间，兑上冷水就可以洗澡，顺便还冲了厕所，夏天的时候，臭气熏天，蚊子和绿头大苍蝇一团一团的。
宋小雨的卧室有个木板做的架子，衣服被子平时就放在上面，站在床上就可以取下来，因为房间里放上床，只够放一个小小的书桌，连凳子都放不下，直接坐在床上，更放不下衣柜。
宋小雨父母都是环卫工，爸爸负责掏下水道，妈妈工作挺轻松，扫大街，妹妹初中毕业读技校，明年就毕业了。
住在这一片的都差不多是干这类工作的工人，有门路的，做生意发财的，都搬走了，搬来的也都是摆地摊或者打临工的农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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