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柔娘颇有些意外地听到顾清婉这样说，惊讶过后心中不免有些苦涩。
“您知道的，妾身之前被灌过避子汤，子嗣……大抵是无望了。”
谁不想有个孩儿呢？等自己老了之后也好有个依靠，可是眼下自己是不行的了。
“看来柔娘是想要了，只要是想要，那就有可能实现的，司棋。”
司棋上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柔娘。
“柔娘，虽然你被人灌过药，但是也有一段时间了，想要怀孕找大夫慢慢调养也不是不可能的。我给你的这个药你需要想清楚了才能用，这个药丸是能够助女子怀孕的药丸，不过药力却很猛。”
柔娘顿时有些惊喜地看着手里的小瓷瓶。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先不太高兴的太早，这个药吃下去会有两个结果，要么一举得男，要么此后终身不孕。”顾清婉轻声解释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用，我找个好一点的大夫在你身边仔细调养，相信假以时日会有好消息的。”
柔娘握紧手里的瓷瓶，心里颇有些复杂。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娘子，燕窝炖好了，小翠给您端进去吧？”
“哦哦，放冰糖了吗？”柔娘赶紧问道。
小翠不明白这娘子什么时候喜欢在燕窝里放冰糖了？“没呢。”
“那你去厨房加块冰糖进去，我嘴巴有些苦想吃点甜的。”
“是。”
屋内顾清婉看到柔娘这样也很欣慰，知道这样的女子进了相府才能够和王如烟那样的女人打擂台。
“东西就留给你，用不用随你考虑，我走了。”说罢顾清婉就起身准备带着司棋离开。
“小姐！”柔娘连忙追出来。
“还有何事？”
“您……您什么时候再来看妾身？”
司棋看着一身男装的小姐，再看看那披着头发穿着寝衣的柔娘，顿时觉得画面有些怪异，就好像小姐带着她来看相好的一样。
顾清婉没有回身而是说了一句：“很快，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柔娘得到这话心里无比的高兴，她目送顾清婉离开，恰巧小翠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娘子，您站在这儿干嘛？”
“哦，没什么。”
外头，顾清婉带着司琪和宁一脚步轻盈地穿梭在无人的街道上，只听得到有打更人打更的声音，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或者不知谁家的汉子又喝多了在打自己的媳妇。
“小姐，您把户籍文书也给了柔娘，今日还赐给她子嗣，这要是以后……她要是反水可如何是好？”
“她不会反水的。”
“为什么？婢子就很不放心，咱们手里没有任何能够拿捏得住的地方啊。”
“柔娘没有什么依靠，咱们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即便她以后有了子嗣进了府里，那也得靠着咱们，你也不想想那王如烟能够容得下她？咱们不需要拿住她什么把柄，当初救她也是无意之间的事情，即便最后她反水了，对咱们来说最多失了些银两和功夫。”
“那婢子也觉得很可惜啊。”
“嗯，确实可惜，回去小姐我得去问问侍书最近给我赚了多少钱，还有烟花巷那边的胭脂铺也不知道侍书操办的怎么样了。”
“侍书啊，小姐放心，那是一个上古神兽貔貅的存在。”
“侍书姑娘挺漂亮的啊，怎么说是貔貅啊？属下记得貔貅长得还是挺丑的。”宁一突然在旁边开口问道。
顾清婉和司琪纷纷停下脚步看着宁一，宁一有些拘谨：“属下说错了什么了？”
“笨宁一，貔貅就是只进不出啊，我们侍书姑娘对银子可不就是这样？”司琪笑着说。
“哪有，我倒是觉得侍书姑娘这叫会持家！”宁一颇有些自豪地为侍书鸣不平。
“看来我们的侍书以后有人护着了，小姐我也能少操点心了。”顾清婉拍拍宁一的肩膀。
夜深人静，柔娘紧盯着手里的瓶子，她知道小姐不是在吓唬她，当时大小姐告诉她让她进相府，问她愿不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她本来就是浮萍一个，能有个归宿是多么所有女人的心愿，更何况时与她有年少情谊地表哥如今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份情谊早就在他舍弃她的时候就没了，在这么多年的磨难里磨没了，那点情谊都抵不上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柔娘想，如果她能一举得男，以后大小姐身边也有个兄弟能差遣个一二，对自己也是好的。
如果找大夫调养，大小姐说的委婉，当年那汤有多霸道自己是知道的，让她好些年不曾有过月事，怎么可能怀的上。
柔娘不愿再回忆过去，就着燕窝就把药丸吃了，司棋临走之前告诉过她怎么服用，一共三颗，每四个时辰服上一颗，三天内不能同房，不出意外明日就会来月事。
这时候顾自明过来了。
“柔儿，还没睡呢？”
“表哥！你怎么来了？今日妾身以为你要回去的就没有等你。”
“没有，出去应酬了，来的晚了些。”顾自明坐在床边，看到柔娘的衣服因为动作滑了下来露出白皙的肩膀，顾自明咽了一下口水。
正要有所动作，跟着他的小厮在门口说：“老爷，夫人说您应酬完回主院一趟，夫人有事找您商量。”
顾自明不耐烦地说道：“她能有什么事！不外乎是因为我久不去她那，使小性子呢，这么大年纪了还来这一套。”
柔娘想想道：“表哥消消气，也许夫人真的有事情找表哥呢？去看看吧。”
“可是你……”
“柔儿最近身子也不方便伺候表哥，表哥回家几日再来也好。”柔娘脸色微红地低下了头。
顾自明想了想便揉揉她的头发：“你还是像从前那样乖巧懂事，这些年可苦了你了，要是你能够早点来找我，也不会受这样的波折。”
“表哥如今位极人臣，柔儿与表哥是云泥之别，就算打听到了表哥的住处也不敢去找你，怕给表哥添麻烦。”
“柔儿不要这样贬低自己，少年情意我一直深藏于心，没想到老天垂怜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照顾你一二，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嫁人了。”
“妾身心系表哥，怎么还有心思嫁人？当年继母虽然把柔儿嫁了出去，但是新婚之夜柔儿不想对不起表哥就跑了出来，可是没能找到表哥，这一路辗转打听到表哥进京了，柔儿也追到了京城，当年差点死在了这里，要不是干娘给了柔儿一碗豆花，兴许……”
“柔儿不要说了，这豆花是你我之间的红线，豆花救了你，豆花让我遇到你，那一日撞到了你的摊子，我差点不敢认竟然是你。”
“表哥，表哥会不会嫌弃柔儿嫁过人？……呜呜呜”柔娘歪倒在顾自明怀里轻轻抽泣。
“实情到底是怎样的别人不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顾自明心疼地抱住了小表妹。
柔娘想到小姐之前对她说的话。
“记住，父亲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所以你说的话既要有实话也要有所隐瞒，虽然在房事上处子之身瞒过了他，但是他不一定不会去打听，就算他不打听也会很多次的问你，在不同的时间段，你要把故事编的完整些，要想骗过别人就要骗过你自己！”
“可是如果相爷真的去打听妾身不就露馅了？”
“你不要怕，既然我决定帮了你，后面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解决好，你记住一定要把故事编的合情合理，到以后你真正要面对王如烟的时候，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压你……”
这个时候外头小厮又催促打断了柔娘的回忆。
“老爷，咱们该走了。”
正在情意浓浓地顾自明突然被打断了，有些不高兴，但是又没有办法，于是安慰道：“你好好照顾自己，过几日我带礼物来看你。”
果不其然，顾自明回去之后直接去了主院，顾自明没有猜错，夫人就是找借口让他回去，所谓有急事都是一些琐事，让顾自明听起来好不耐烦，王如烟这个样子令他越来越不喜欢了，那还有一点曾经的温柔解意。
王如烟正在后面给顾自明捏肩，哪里能看得到顾自明脸上的变化，她大胆地把手伸想顾自明的胸口，被顾自明一把握住了，王如烟心里还暗暗高兴。
不过顾自明却不是曾经的那种心静了，他刚从柔娘那里过来，柔娘的手就如同豆腐一般柔软滑嫩，夫人虽然保养的很好但是年龄到底是不如表妹那样。
当年他二十多岁的样子，表妹只是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女孩，对自己暗许放心，要不是后来……也许早就把小表妹带在自己身边了。
他甩开王如烟的手，怒斥道：“身为当家主母，一点主母的样子都没有！”
在主院跟王如烟吵了一架就离去了。
除了前几日他不是留宿书房就是留宿李姨娘那边，后面的一个月都不见丞相回府。王如烟顿时有了危机感，如果老爷在外面有了外室，那可就太糟糕了！她立刻让雪娘去外头找人查探去了。
王如烟有些心慌想找人商量，雪娘去办事情了，想找女儿但又觉得不能跟女儿说这样的事情，而且最近娇儿往那老婆子的院子去的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让王如烟如干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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