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们两个人都站在网前了啊？”
看着泉和布川虎视眈眈地并立网前，即将纵身跃起的样子，堀尾惊叫失声，身体不受控地趴在了护栏上。
“他们把网前都封死了……可怎么打呀……”
加藤胜雄也不由地蹙紧眉头，小拳头紧紧攥住。
左侧半场的织田毫不犹豫，脚尖一转，直扑网前，仰头看着空中飘飘忽忽上升的球，脚下一蹬，飞身跃起，银牙紧咬，碧眼圆睁，右手持拍，夹着风声向上挥起。
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这种情况还想扣杀球？
是想白送分吗？
泉左边唇角一勾，阴恻恻地笑着，看了布川一眼。
两个人心有灵犀的同时起跳，伸开双臂拦在了网前。
菊丸英二抬眼一看，泉和布川的影子如两片乌云，覆盖在网前，将阴影投在织田宇治的脸上，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哎……完了……”
堀尾闭上了眼睛，手一松，手把花落在了护栏上。
“龙马！龙马！”
还没等他睁开双眼，耳边响起如雷鸣般的欢呼声！
小坂田朋香的尖叫声刺的堀尾耳膜生疼。
堀尾连忙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看向场内。
不知何时，龙马已经一记单骑，直奔织田宇治身后。
织田宇治起跳的同时，他也双脚一蹬，高高跃起。
织田宇治的这一跃并未使尽全力。
在球拍挥起的一瞬间，织田宇治深吸一口气，压住身形，向下落去。
而泉和布川正全神贯注地拦截织田宇治的扣杀，完全没有注意到织田宇治身后扶摇直上的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高高腾空，拼尽全力，倾身前扑，挥动手臂，击向身下的网球。
“砰——”
网球直直越过泉和布川的指尖，飞向后场底线。
“咚”地一声砸在底线上，又“嗖”地一声冲出了界外。
“天呐！天呐！小不点真是太厉害啦！”
菊丸英二“蹭”地一下从长凳上蹦起，挥拳大叫，转身抱着大石秀一郎又摇又晃。
“菊丸……菊丸……”
大石秀一郎被菊丸英二摇的的头晕，只得抓住他的双手，苦笑求饶。
“这两个小东西……真是不简单……”
乾贞治拿出笔记本，掏出笔，“刷拉、刷拉”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边嘟囔道：“居然想得出用双扣杀来对付双上网这一招……”
“啊……怎么感觉……”
不二周助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膝盖，深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手冢国光，轻声说：“这两个人的默契不是一般的好呢……”
不二周助恍惚间，看到手冢国光的唇角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微笑。
原来……手冢……他也是会笑的呀？
这好像是相识三年来，他第一次看见手冢笑。
原来……手冢笑起来这么好看。
真的羡慕那个能让他笑的人。
不二周助眯着眼睛看着手冢国光，微风吹得他的棕发轻轻飘摇，遮住了半只眼睛。
不二周助不知道自己何时起，喜欢不停地微笑，眯着眼睛微笑，尤其是面对手冢的时候。
闭上眼睛，像关上心门，不让心里的秘密泄露出去。
“这两个一年级新生都不错啊！表现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呢！”
龙崎教练微微点头，发出了肯定的评论。
“龙马和织田的确都很出色！”
手冢国光沉声道：“只是……织田相比起龙马来说，实战经验太少！还需要更多的磨练……”
“是啊……”
龙崎教练点头认可手冢国光的点评，垂眸沉思了起来。
听见球落地的声音，泉脸色煞白，扭头呆呆看着布川。
泉不敢，也不愿意相信，他和布川最为拿手的“双上网”，竟然被对手这么轻易地就给破解了。
场外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如海浪兜头像泉砸了过来。
“织田！织田！一番！”
“织田大大！加油！”
“龙马！龙马！天下第一！”
“青学必胜！青学必胜！”
“30:0 青春学园领先！”
裁判宣布比分的声音，如重锤击在泉脸色胸口。
泉忽然觉得不能呼吸，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布川，唇色苍白。
布川立刻感觉到了泉的反常，快步走到泉的面前，一把搂住了泉。
泉身体僵硬地靠在布川怀里，任由他那一只温热的手摩挲着自己的后背。
“泉……泉……”
布川语气中没有一丝冷淡和责备，只是低低唤着他的名字。
泉怔怔地抬起头来。
布川微笑着拍拍泉的后背说：“没关系的！输了也没关系！”
泉垂眸点头。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要一直一起打双打。”
布川柔声说：“你不会就这么放弃吧？”
泉抬眸看着布川，坚定地摇摇头。
布川粲然一笑，向着泉举起了右手：“加油！竭尽全力！坚持到底！”
泉也恍恍惚惚一笑，用力拍了一下布川的手心，又握紧他的手晃了晃，大声道：“竭尽全力！坚持到底！”
泉碎步跑回前场，眼眸闪亮地站稳了脚跟。
即使知道这一战必败，也不能轻言放弃！
是男子汉就战斗到最后一刻！
比赛很快便进入了最后一局。
场上比分“5:0”
青学只要拿下最后一个赢点球就能获得整场比赛的胜利。
越前龙马发球。
他右手握球，直线抛向空中，核心肌肉绷紧，身体后仰，肩背发力，挥动左臂，纵身前扑，一记狠厉的子弹发球打了过去。
网球完全幻化成一道白色的残影，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指对方右侧底线。
布川已经放弃了用眼睛去看球的运行轨迹。
以他那不够出色的动态视力，是看不清的。
他抬脚直奔右侧后场，索性闭上双眼，靠听力来判断球速，方向和落点。
豁出来了！
也许是布川的全神贯注壮大了他的精神力，他这凭着直觉的一记挥拍竟然正中目标。
“砰——”
看着球随着自己的挥拍稳稳飞向对场，布川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满足感。
就算是以失败者的身份谢幕，也要一丝不苟地完成！
泉回头看了布川一眼，右手握拍，侧身而立，已然做好了回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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