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黄毛青年有点懵，他刚才嘀咕的声音不算大，加上周围的人又那么多，根本没想到会被台上听到。
面对无殇的质问，见周围人无一不盯上自己，他现在如果怂了岂不是很没面子，那他以后在社会上还混不混了，一股冲动当即涌上心上。
“重复就重复！不就是死个人吗，你们天刃不是天天都有人死，整这么一出戏给谁看呢，明摆着收买人心还不让说呗。”
话落，全场皆静。
有人惊诧，也有人认同，一些老辈则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看吧，有刺头冒出来了。”
“不知道咱们这位年轻的天启大人会怎么处理。”
“咋处理？绝对的武力镇压啥都消停，他有那个实力。”
“不错，但武力镇压终究落了下乘，难免落人口舌，且先静观其变，不行再换咱们出手。”
“好。”
……
台上，麻衣老者正要替无殇做出回应，活了一大把年纪，应付这类事他有经验，却是被无殇拒绝。
无殇不见喜怒流露，音色也异常平淡。
“是，如你所说，天天都有人死，但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黄毛青年被问的懵了一瞬，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凭啥死的人得是我？”
“那凭啥死的人就得是他？”
“他的死守护了千千万万百姓的幸福安康，他的死为胜利赢取战机，你呢？你活着能贡献什么？你死了又能带来什么？你算什么东西，你配和他比吗！”
黄毛青年一时语塞，双方的气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我、这、他……他既然加入了天刃，就该有战死的觉悟。”
“他的确有战死的觉悟，并已付诸行动，但战士也是人，不是机器，他们有血有肉，有亲人有朋友，如果能活谁又想死，不如你现在也死一下，我做主也给你大办一场，保证办的比他更风风光光，如何？”
不少人听的直扯嘴角，其中自然也包括黄毛青年，三句话不离让他死一下，这是把他朝死路上逼啊。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是天刃的大官，肯定专挑好听的说，你敢说你们天刃没有贪污腐败、没有人欺压百姓、没有人背地里捅刀子吗？别整的你们好像多么高尚似的。”
此话一出，人群中萌生了些许小小的骚动，黄毛青年见状心中暗自窃喜，他貌似找到了某种诀窍。
至于台上，无殇依旧稳如泰山，令人猜不透其所想，随之缓缓开了口。
“对于你说的这些我不否认，甚至于我本人也亲历颇多，我亦曾对自己所走的道路有过疑惑。”
“看吧，大家快看啊，他承认了，他承认了……”
“但！同样无法否认的也有功绩，是天刃在最艰难的时刻保留住了希望的火种，是天刃延续了文明的存在与传承，是天刃维护了社会的安全与稳定。”
黄毛青年听罢却是更来劲了。
“那天刃强制把控战争资源你又怎么解释？还不是为了你们的独裁统治，你们害怕普通人强大起来，是你们天刃限制了诺星文明的发展，我相信如果没有那些限制今天的我们只会更加强大，说不定早就把那帮外星人赶出去了！”
一番话喊的可谓慷慨激昂。
“强制把控战争资源是为统一战线，而失去限制的诺星人族也只会是一盘散沙。”
“荒谬！你怎么证明你说的就是对的？”
无殇不由得轻笑一声。
“无需证明，既然你认为没有天刃存在会更好，那我就展示给你看看。”
“若无天刃，你根本没有站着与我对话的资格。”
蓦的，一股恐怖绝伦的威压骤然临身，黄毛青年砰的跪倒，膝盖撞得邦邦响，进而整个人都仿佛被牢牢吸在了地上，只能像条狗一样趴着，连动弹根手指都格外困难，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心神完全被恐惧所淹没。
是了！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他所能挑战的了的！
与此同时，无殇毫无预兆般的从台上凭空消失，下一瞬又于黄毛青年身前显化。
“若无天刃，哪怕我大庭广众之下将你就地碾死也没人敢置喙半句！”
全场骇然，果然如他所说无一人敢上前，无殇垂眸俯瞰，眼里透着薄凉。
“现在，可清醒了？”
黄毛青年浑身剧颤，极尽目力也只能堪堪瞥见无殇的脚尖，舌头像打了结，嘴里愣是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威压瞬时散去，无殇转身走了，这种蠢货不值得他再浪费时间。
黄毛青年终于像只蠕动的蛆似的艰难爬起，两眼猩红一片，双拳死死紧攥，盯着无殇的背影咬牙切齿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
啪！
一个冷冰冰的大巴掌呼过来，黄毛青年脸一歪当场被打懵了，他僵硬的转动脖子看过去，偏偏打他的人他还不认识。
“你……”
“你什么你！傻逼，小说看多了吧，什么档次的玩意，这台词是你配说的吗。”
周围人也跟着起哄。
“就是就是，这小子平日里就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还以为自个挺帅呢。”
“哈哈哈！你们说他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不畏强权，敢于为世人发声的大好青年了。”
“一个喷子罢了，路过的狗他都得上去咬两口。”
“天启大人威武！天启大人霸气！如这号人就是欠收拾，今个真他娘的解气。”
“你……！你们这帮愚昧无知的贱民……”
黄毛青年被气到语无伦次，差点当场升天，继而一阵歇斯底里，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众人闻之集体挑眉，完事便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群殴，惨叫声频频不绝。
周围负责维持现场治安的天刃士兵皆站的板板正正，只当做没有瞧见，直到那货快被人踹死才过去分开人群，一个个还不忘趁乱补上两脚。
老实说，他们也是有脾气的，只是碍于纪律有些事做不得，此刻不泄泄火气更待何时，没看部长大人都一边捋胡须一边给他们眼神暗示吗。
待黄毛青年被拽出人堆，已然气若游丝，被踹的没了人形，保证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
无妨，天刃财大气粗，这伤他们包治。
大会落幕，麻衣老者简单做了个收尾，人群渐渐散去，多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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