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说的话立即被王大人给瞪了一眼，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回应道。
“该怎么做本官自己心里明白，不需要你来教本官。”
“是是是。”
训斥过这位下人，王大人将自己心中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一下。
哪怕如此还是有点瑟瑟发抖，硬着头皮从宫中走出来，舔着一张笑脸迎接。
“太子殿下，下官……”
还没等王大人把话说完，李承乾便朝他摆了摆手，从他身旁直直走过，根本没多看他一眼。
“太子殿下，等等下官，等等下官啊。”
王大人被李承乾这态度搞的心中微微一个咯噔。
“王大人，我之前分发给你的疫苗还在吗？”
李承乾到公堂之上坐下来，看着下方王大人面无表情的问道。
同时在李承乾身上还取出了一方玉佩，玉佩放在案台上的瞬间，王大人脸色微微一变。
那玉佩代表着皇帝亲临，并且拥有一切权力。
哪怕李承乾现在想摘了他这顶乌纱帽，也绝对轻而易举。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王大人只能陪着笑脸点头哈腰。
“太子殿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些疫苗不都是要打给百姓的吗？已经打的差不多了。”
闻言李承乾顿时笑了，眼眸微微眯了起来，言语中露着些许寒意，冷声说道。
“可是我听人说你把那些疫苗都扣在府里，并且告诉他们疫苗要收费，要的价格还不低。”
收到后方自己先是感慨了一声，这商业奇才，可真是厉害啊，胆子也格外大。
竟然敢利用这个时间段去赚百姓的钱。
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难道他不知道这种事一旦被发现，下场是什么么？
“你这样可导致很多人没打上疫苗，不敢出门，让经济都停滞不少啊。”
“这些可都是要你来赔偿的，否则可就出乱子了。”
原本心情还很平静的王大人，听到这话顿时破防了，直接被吓得腿软跪在地上，被吓得嗷嗷大叫。
“太子殿下，下官……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呀，下官也不想收那些百姓的钱，不过上面有人发下来命令，说收了钱之后还要交上去一些。”
一说到这里，王大人便感觉无比委屈。
一开始的时候谁不想做个好官呢？
不过到了后面，那么多银子摆在自己面前，只要他稍微动点手段，便能够收入囊中，换做谁不迷糊。
他也是个正常人，又不是什么圣人，动点私心很正常。
尤其上面还有人顶着。
李承乾怒从中来，拍案而起，快步走到王大人面前，拽着他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浑身透露着一股杀意，低吼道。
“谁？”
他辛辛苦苦采集牛痘做成疫苗，目的不就是为了让百姓能够安稳度过这次天花，他想过很多阻碍，但却没想到这阻碍竟然处于朝廷中。
况且还是因为银子！
贪财他理解。
都是凡人，哪有不贪财的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这种事上做这么恶心的事，岂不是太过分了些，李承乾绝对忍不了。
尤其他问了之后许久没听到回复，顿时心中升起了一股戾气，把他一脚踹在地上，看着他痛苦的脸色，又是一声低喝。
“说话！是谁指示你怎么干的？”
“不能说，不能说呀，说的话我就没命了，太子殿下，下官真的不能透露。”
王大人脸色很苦，疯狂摇头，眼中充满了哀求之色，他不想得罪太子，但也不想让自己因为这件事丢了命。
这个时候他是进退两难，不论怎么做都是错。
李承乾被他气得胸口发闷，又是一脚踹到他身上。
“本王警告你，如果你不透露点消息，本王立刻让你去死，这种事也能做出来，真是白读了那么多书！”
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为朝廷做事，李承乾咬牙切齿。
最怕的就是太子殿下说这句话了。
王大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今天心里格外纠结。
只可惜李承乾并不会给他纠结的时间，见他守口如瓶，骨头挺硬，立即对旁边手下吩咐。
“把他和他的家人都给我关进去，本王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闻言王大人给吓了一跳，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苦苦哀求。
“殿下，下官的妻儿身体虚弱，不能进入那种地方。”
“你自己做的孽，你就要承担后果，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谁也怪不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如果你不贪心，乖乖按照朝廷吩咐做事，岂会有这么一出。”
“可是太子殿下，上面的人下达了强制命令，实在没办法啊，实在没办法。”
深吸口气，李承乾抬手揉着额头，目光稍稍冷了一些，眯起眼眸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谁干的？”
王大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在做着天人交战。
不知纠结了多久，王大人方才认命一般，整个人如同茄子一样蔫儿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
“张大人。”
张大人？
李承乾喃喃自语了几遍，心中已经了然。
朝廷中姓张的大人物并不多。
最为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世家张家所安插在朝廷里的一个官员。
那个官员，如今的位置还不低。
以他的身份威胁，王大人确实没有一点反抗余地。
“本王知道了，今天暂且不追究，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些疫苗还在你家仓库中放着，没到百姓身上……”
说到后面李承乾拉长了声音，眯起眼眸看着他，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知道李承乾是放过来自己，王大人顿时喜出望外，连连点头。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多谢太子殿下宽宏大量！下官一定不辜负太子殿下的信任！”
从这里出去，李承乾便能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人群。
这些人一个个眼中充满的期盼，看着李承乾。
而面对他们期许，李承乾心中略微有点发酸。
如果不是他无意中听到有人说起这件事，这些百姓也不知道要撑到什么时候。
那样的话天花永远都不会断绝。
每每想到这件事，李承乾心中便有着一片悲哀。
“各位，我已经通知过这里的官员，疫苗会如期打到各位身上，让各位不再担惊受怕，以后还希望各位配合天花工作。”
强行撑起了一抹笑容，李承乾和这些人说过后，看着他们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中也多了一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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